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生活在別處隨筆
無論是身處學(xué)校還是步入社會,說起隨筆,大家應(yīng)該都有印象吧?隨筆是一種散文體裁,篇幅短小,表現(xiàn)形式靈活自由。什么樣的隨筆才算得上是好的隨筆呢?以下是小編整理的生活在別處隨筆,歡迎閱讀與收藏。
生活在別處隨筆1
坐在前往合肥南站的地鐵上心情小小激動:深夜,一個幽靈,從這個城市穿行到那個城市。
直到合肥南站自動售票窗口,跳出提示:“沒有你要的車票”,我才恍然意識到現(xiàn)實世界晝夜有別,手機里的生活、網(wǎng)絡(luò)上的生活與現(xiàn)實生活是不同的。合肥南站到南京南站的高鐵夜間不運行,合肥火車站到南京火車站的普通列車也不運行。此刻才想到自己曾有過乘坐末班高鐵從上;啬暇┑慕(jīng)歷。
合肥南站離市區(qū)很遠;,還是就近找個酒店過夜?我曾在火車站候車大廳過過夜,那是二十多年前,那次去山西,洪水把鐵路沖壞了,我和很多旅客一起滯留在火車站候車大廳。但眼下是二十年后,我本能地使用手機撥通江山姐的電話,對她說:今夜沒車了。又聽到廣播里通知,地鐵2號線已停運,請轉(zhuǎn)乘2號線的乘客改乘別的交通工具。江山說:“你乘公交回,我等你?斓杰囌镜臅r候給我打電話,我來接你!
我這才發(fā)現(xiàn)整個車站因空曠而顯得巨大,過去的一年,我曾十次在這個車站轉(zhuǎn)車。
找到4路公交車終點站,這是我六個小時之前乘坐過的那路公交車的車站。車站只有兩個年輕人在等車?凑九,再看手機上的'時間,我將搭乘最后一班公交車回江山養(yǎng)生會所。這是一個雨夜,因為在巨大的鋼筋水泥建筑物里,在地下,感覺不到從夜空飄灑下來的雨滴。在一個陌生的城市等等最后一班公交車,又來了幾個年輕人,從另一個角度看這個站在年輕人中的不年輕的人,她的心理年齡和生理年齡極不搭配,心理年齡定格在八十年代末,她的年輕時代,而生理年齡隨著歲月增長。
不覺時間已從身邊流逝了那么多年。父母相繼離世后,我像一只資深的老貓,時不時要外出流浪,但又不能走的太遠,全都像夢境,全都是夢境。
下午與江山閑聊,有問有答,
你一個人,沒結(jié)過婚?
是,人生做減法,曾經(jīng)到了一個岔路口,要么放棄,要么走到黑,我選擇了后者,你懂的,父母是最可信賴的,我一直和父母住在一起,他們一直支持我,確保我寫作,現(xiàn)在我是自由寫作者。
車來了,上車,車門關(guān)了,車開動了。從巨大的水泥匣子里開了出去,從白熒熒的燈光里開到了馬路上,燈光也變得璀璨起來。目光追隨路邊的燈光快速移動,金色的燈光輝映在雨水中如夢如幻。合肥的老城區(qū)像南京的二十世紀(jì)初,未開發(fā),就有許多曾經(jīng)的生活的記憶未破壞。
車少人少道路空曠,夜里的路程比白天短。到四牌樓車站下車,江山姐在車站等我。
雨停了,空氣中彌漫著雨水的味道,此刻的夜色讓人感動!
生活在別處隨筆2
對于佛一直是敬而遠之,莫名地不敢靠近,有時卻又渴望受教。經(jīng)朋友介紹,了解到了一個禪修義工活動。在佛門外徘徊了很久,恰巧遇上端午三天假期正好有活動,于是決定試著把自己交出去。
然后,來到了清泉古寺,藍天白云下,黃瓦紅粱、浮雕彩繪,靜靜訴說著莊嚴(yán),飛檐橫梁間鴿子自在飛翔穿梭,平添了幾分活力,樂趣即生。
隨后見到了活動負責(zé)人圣心師兄(參加活動的人統(tǒng)一都互稱彼此師兄),后來幾天的相處,愈發(fā)覺得,她就是相由心生的真實寫照,學(xué)佛之人的慈善、安靜、祥和都不露聲色地寫在她的臉上。
入寺后便拿到了行程表,三天的行程滿滿的,巡禮、早課、晚課、傳燈、坐禪、誦經(jīng)、朝山、抄經(jīng)、描像、開示、座談等,雖算不上緊張但的確是緊湊的。在此就不像記流水賬一樣先后逐一記錄每個行程,只是挑一些重點簡單說一下。
【過堂】
過堂,即吃飯。碗筷事先會擺好在桌上,每個人安靜地坐下,等師父們?nèi)胱,大家開始唱誦供養(yǎng)咒,同時行堂的師兄們會來到跟前一一為大家添加飯菜。寺院里的過堂,止語是最基本的規(guī)矩,是否要某種飯或菜,要多少,全程用簡單的手勢交流。吃 飯 總 忙 著 看 手 機 的 時 代 ,端身正坐 ,唱誦食齋,體 驗 食 不 語 ,細嘗五谷靜品百味,遇見每一口飯菜里的土壤、陽光、雨露,感恩一切供養(yǎng) 。
【晚課】
晚課的內(nèi)容主要是唱誦、跪拜、繞佛等幾項。跪在莊嚴(yán)肅穆的大殿里,仰望著慈眉善目的佛像,即使非學(xué)佛之人的.我,也突然意識到,今日所念經(jīng)文所思所感所得所失,足以讓一個虔誠的佛家弟子,獲得力量,度過這個時空之外的那些或難或易的時刻。
晚課上有位身披袈裟一臉威嚴(yán)的法師,我暗自猜想這大概就是住持了吧,回來后才知是監(jiān)院傳福法師,上香、撩衣、跪拜、起身、合掌 ,他的整套動作如行云流水,才覺這便是舉輕若重,宛如藝術(shù)表演,感覺可以一直看下去。
【傳燈】
從監(jiān)院那里雙手接過燈,跟著法師們沿著蓮花燈組成的路線繞行了一圈又一圈,看著法師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,終于,心里忍不住問,還要多久。〔虐l(fā)現(xiàn)雖已身處清凈之地,但我的心依然浮躁。在這件事上只看到了“重復(fù)”這個表象,全然沒有去想背后的意義。一燈一心,一步一愿,這場傳燈祈福法會,我大概沒有攢下太多的功德吧。
【朝山】
當(dāng)天,正值父親節(jié),所以朝山的第一大重要意義便是為父母家人祈福。雖然我并沒有習(xí)慣向佛祖求福求財,但既來之則從之,就當(dāng)是許個愿好了。三步一拜,從門外拜到殿內(nèi),從山下拜到山上,從嘈雜的人間跪向無聲的大地,莫名覺得那是一種飽含敬畏的詩意。很多個瞬間想起了《岡仁波齊》里,朝拜路上遇到有水的路面,他們依然毫不猶豫地磕下去。我們這次朝山沿途有水泥地石渣、沙子路、臺階等各種路面,一路上也沒有選擇刻意避開。雙膝每一次觸地,雙手每一次向天,額頭沾上的每一顆灰塵砂礫,似乎都潤澤著心蓮盛開。
【抄經(jīng)描像】
連 寫 字 都 已 經(jīng) 是 一種 荒 廢 的 技 能,用 毛 筆 抄 心 經(jīng) 便更讓人忐忑了 。忍不住顫抖地握著毛筆,姿勢和手感都陌生至極,好在漸漸地心靜了手也就越來越穩(wěn),不知不覺便抄完了,甚至還有種意猶未盡的感覺。只是在描像的時候,菩薩的一身“ 清白 ”,好像被我的重彩給毀了 ,忍不住在心理默念“罪 過 罪 過”。
【坐禪】
坐禪之前,法師帶著大家繞著寺廟靜走了一圈,走之前特意說明要止語,享受當(dāng)下,只關(guān)注腳下的每一步,慢慢,慢慢地 。然而在走的過程中,只堅持了一小會兒,然后便忍不住東張西望了,一會兒被鳥叫聲牽走了,一會兒被遠處的說話聲影響了,在安靜的隊伍里不安靜著 。靜走完之后,開始坐禪。自己在家里偶爾也會練瑜伽冥想,但在禪堂里正經(jīng)坐禪,在時長和心境上似乎都更有考驗,或許是環(huán)境氛圍使然,逾半小時心無雜念的堅持比想象中容易。被記住的那份當(dāng)下的清靜,是它時簡單而長情的滋養(yǎng)。
【聽鐘】
法師們和師兄們在行108下敲鐘大拜之禮時,還是想起了《岡仁波齊》,看電影時,那種感動很遙遠,此時,很近,感觸更真切。晨鐘暮鼓不是一個成語,而是無數(shù)個星辰日夜的身體力行,不是憑空想象的浪漫,而是無限重復(fù),日夜重復(fù)里是不是藏著每次的不重復(fù)?
【開示&座談】
從一入寺,就是各種行程,兩天下來,身體毫不意外地累了,第三天才覺出這妙處來。大家齊聚禪堂,聽大和尚說法,求疑解惑,交流心得。正是因為前兩天的身體力行,才有了真切的所見所思所感所悟 ,從而才有所分享。每個人都從自己的俗世來,帶著各種各樣的疑問或困擾,期望能在這個世界里尋求到答案,或者為了簡單地和自己相處,或者只是去經(jīng)歷,顯然,大多數(shù)人都有所收獲。所謂智慧,不會憑空而生,身心的誠意付出,才能收獲一二吧。
【想說的話】
對于佛、寺廟,有的人一聽便想到看破紅塵、吃齋受苦、厭倦生活之類的,很多人跟佛求財求福,但同時又奇怪地對向佛之人、近佛之事心存偏見。其實,那里可以是藏著參透宇宙萬事萬物的智慧之地,也可以就是一個吃飯學(xué)習(xí)抄經(jīng)種地的生活之地,和你每天所在的世界并無本質(zhì)區(qū)別,只是更簡單和清凈,從而讓你更容易觀照自己和世界。無需高估它的神圣,也別低估它的力量。
如果你敢說并且確定自己總是很快樂,有足夠的智慧去解決自己的煩惱和困難,總有無窮的力量帶自己去往你想去的前方,那么,你很幸福。而向佛近佛的人可能是不像你這樣幸福的人,選擇的一種解決方式,僅此而已。
恰逢最近虛長一歲,這場清心之旅算是送自己的禮物。人生此時此境,是莽撞失措的逃離,是素未謀面的遇見,是誠心謙卑的求教。因為是第一次參加,新鮮感摻雜著唯恐失禮的緊張,并沒有做到真正地活在當(dāng)下。下次,我會更享受的。不過,要學(xué)會享受的不僅僅是在寺院的衣食住行,而是因為在那里有所思所感所悟所得,然后學(xué)會享受那個時空以外的生活點滴,度過無數(shù)悲喜歡樂。生活不在別處,但要去過別處,才會更明白。不論何時,人應(yīng)該也能夠守住的只有自己,愿你始終做自己,擁有平靜的力量,與執(zhí)念找到合適的相處方式,簡單快樂著。
生活在別處隨筆3
《生活在別處》對保羅·高更進行了客觀地介紹,于不拔高的前提下,還原了保羅·高更的藝術(shù)人生,給人以別樣的啟迪。
在法國印象派畫家保羅·高更逝世一百年后的今天,他的超常天賦與傳奇身世,在毛姆先生的作品《月亮和六便士》中神奇地復(fù)活了。一九一九年,已經(jīng)小有名氣的威廉·毛姆在出版了這部小說后,更在英國文壇引起了持久的轟動。人們在閱讀并感受小說魅力的同時,也將關(guān)注的目光,投向了生前默默無聞的保羅·高更。經(jīng)過翻譯,《月亮和六便士》走向了全世界更多的國家,也讓更多的讀者看到了,一位生活在世界邊緣的活生生的大人物。歷史從一個世紀(jì)跨越到另一個世紀(jì),但是,關(guān)于人類生存價值和生活態(tài)度的看法,卻隨著這位神秘人物的出現(xiàn),而探討得越來越激烈了。
在小說中,主人公思特里克蘭德復(fù)制了保羅·高更太多的人生傳奇,除了他的瘋狂、他的做作,他對愛情的冷漠無常,他對友情的熟視無睹,可能是毛姆刻意添加上去的以外,其他的情節(jié),基本上被認(rèn)定就是高更個人的生平。在他去世后,評論界終于肯對他蓋棺定論,將他的繪畫作品,稱為印象派最重要的作品之一,而對于畫家保羅·高更本人,也獲得了“那個時代最偉大的藝術(shù)家之一”的美譽。如果將林肯、梵高的成功,看做是一種勵志,那么高更的成功,則更多的帶有一種說不出口的,辛酸的滋味。
早年的保羅·高更在海輪上工作,后來又來到法國海軍服務(wù)。在他二十三歲那年,高更成為銀行里的一位股票經(jīng)紀(jì)人,從事著很多年輕人夢寐以求的白領(lǐng)工作。由于家境富裕、收入豐厚,年紀(jì)輕輕的高更,就和一位漂亮的丹麥姑娘梅特·索菲亞·加德結(jié)為伉儷。婚后,他們生有兩個孩子,妻子也有穩(wěn)定的工作,一家人生活得幸福而和諧?墒,天有不測風(fēng)云,就在某一年,三十五歲的保羅·高更,由于受到內(nèi)心的感召,毅然決然地辭去了銀行里的白領(lǐng)工作,跑到巴黎去學(xué)習(xí)繪畫藝術(shù)。在毛姆的小說里,思特里克蘭德被描述為一個性格怪異的、不食人間煙火、與城市文明格格不入的男人,惟獨他忠誠的妻子,和妻子的朋友在將就著他,而他卻對妻子的忠誠和家庭的溫暖置若罔聞。也許是毛姆為敘述的需要,特意加進去的一個情節(jié),文中的青年作家“我”由于為人坦誠,被思特里克蘭德太太委托到巴黎去尋找她的怪異丈夫,原本“我”以為,這個負心漢拋棄妻子和孩子,一定是受了某個神秘女子的誘惑,他八九不離十是藏在巴黎某家豪華的賓館里消受愛情。結(jié)果費盡心機,“我”卻在一棟破舊不堪,甚至骯臟凌亂的筒子樓里找到了他。這個“負心漢”沒有背著妻子在外面偷情,卻獨自躲藏在這個偏僻的角落里練習(xí)繪畫。“我”好心勸他回去,說家里的妻子孩子非常想念他,希望他繼續(xù)承擔(dān)起一個男人的責(zé)任,他卻不為我的勸告所動,意志堅定得很。現(xiàn)實中的保羅·高更在巴黎輸?shù)靡粩⊥康,他早期的寫實主義繪畫,在畫展中不被人看好,多年來一直無人問津。幾年后,為了積淀創(chuàng)作靈感,他搭乘郵輪來到南太平洋的塔希提島,在那里定居并和當(dāng)?shù)氐耐林用窆餐睢K繋椭?dāng)?shù)厝烁N農(nóng)田、采摘果實賺取微薄的收入,然后,再拿著這些錢去購買用于繪畫的畫板和涂料,周而復(fù)始,過著遠離現(xiàn)代文明的簡樸單純的生活。在美麗、寧靜、純天然的塔希提島,藝術(shù)家的靈感,得到最大限度的發(fā)揮,他的畫筆像著魔了似的,在他的畫板上涂抹出神奇的作品,這些棱角分明的作品,使他在去世后的幾年里名震歐洲,也讓他在一個世紀(jì)后的今天,仍被評論家津津樂道。他在塔希提島過著近乎原始社會的簡樸生活,與當(dāng)?shù)匾幻艢q的少女結(jié)婚生子,在他的過人才華沒有顯露出來的時候,他在當(dāng)?shù)夭]有受到什么特殊的禮遇。在晚年的時候,高更感染了麻疹,土著人視他為魔鬼,遠遠地躲著他,惟獨他年輕的妻子對他不離不棄,將愛情守候到他生命的最后一刻。藝術(shù)家的傳奇人生,在這片孤僻荒涼的小島上,演繹得淋漓盡致。
我不是評論家,也不精通任何門類的藝術(shù),無法對高更的作品進行細致入微的分析、評判。在這里,我只想談?wù)勊囆g(shù)家對互相矛盾著的藝術(shù)與生活的認(rèn)識。我相信毛姆在寫這篇小說時,絕對沒有意圖去贊美一個偉大的人,他既不為保羅·高更高唱頌歌,也不對一位拋棄家庭、逃離現(xiàn)代文明生活的中年男子進行道德譴責(zé);他只是一個小說家,一個用心去說話的誠實的書記員,他描繪的是有血有肉的活生生的正常人。高更的原任妻子和他身邊的朋友(藝術(shù)青年),充其量只是他生活中的一面鏡子,用以反襯出真實的他。妻子對他感情的信任,對他不負責(zé)任離家出走的寬恕,我們可以完全理解成,是文明社會里人性與道德的高層次反映。保羅·高更是不是偉大的人?肯定不是,他只是平凡人群里面之最平凡的一員而已,決不是偉大的人,但說他是偉大的藝術(shù)家,應(yīng)該能被很多人接受。
一個人要做出那么沖動的決定,是需要很大的勇氣的,除非天生的信仰在糾纏他,抑或是環(huán)境的逼迫性作用,使你除了走這條路以外,別無他求,否則,很難將一個原本就生活在受人尊重的幸福家庭里的人,游離到與都市生活格格不入的荒島上去,嘗試人生的另一種滋味。和保羅·高更同為世界三大印象派畫家之一的文森特·梵高,在他有限的生命里,經(jīng)歷了饑餓、流浪、失業(yè)、抑郁、精神失常、求愛失敗,幾乎生活在社會的最底層。他渴望過上正常人的生活,渴望成功,渴望資本主義社會能夠接納像他這樣卑微的人。但是,由于家庭的貧困,人脈關(guān)系的缺乏,加上自身性格上的弱點,梵高陷于貧困的泥潭里無法自拔,他越是掙扎,結(jié)果就陷得越深。他值得同情他的成功(盡管是在逝世多年后),能夠被世代的人們加以傳唱。相比梵高,保羅·高更則幾乎是個不能被世人理解的怪胎,放著好端端的生活不去享受,擱著疼他愛他的妻子不去理睬,甘愿追求自己的“理想”,而去了一片荒島。如果某個藝術(shù)家再偉大,他能夠做到這一步,已經(jīng)非同尋常了;不料,高更卻幾乎以自己的生命,來論證藝術(shù)的崇高和無可代替性。他選擇了死在那里,直到他身患麻疹后,他也沒有在尚有知覺的情況下,想到返回巴黎去看看他的妻子和孩子,他對這活生生的親情,已經(jīng)感到厭煩了。九十年代他曾經(jīng)回到巴黎,在藝術(shù)界尚未對印象派蓋棺定論的情況下,他仍然想著能舉辦一次成功的`個人畫展,然而,這種愿望卻沒有得到實現(xiàn)。在同行和朋友們冷淡的目光中,他灰溜溜地飛回了他的塔希提,也許就在那個時刻,他下定了決心,要讓自己扎根在那里。
他不想別人理解他,他也不需要別人的理解,就像在畫板面前工作的這二十年里(從三十五歲到五十五歲),他的物質(zhì)生活從來沒有達到使別人羨慕的地步——盡管他對這些毫不在乎,甚至他將奢侈的物質(zhì),看作是對道德和精神的腐蝕品。我能肯定,當(dāng)畫家最初做出辭職的決定時,他的內(nèi)心一定受過可怕的煎熬;甚至他會在心里一遍遍地咒罵自己是個傻子,他會一次次地對自己的過激行為,和那種拋棄家庭的不負責(zé)任產(chǎn)生質(zhì)疑,進而規(guī)勸自己放棄那種“骯臟的想法”,然而,事實證明還是無效。偉大而曖昧的感召力啊,連弗洛伊德專家也欲罷不能。畫家從不想證明什么,他僅僅是按照自己內(nèi)心的需要,做自己喜歡,并且也力所能及地做好的那份事兒。至于別人對他的譴責(zé),他覺得人活一世,就那么區(qū)區(qū)幾十年,沒必要介意得太多。世界上的道路有千萬條,你只能走自己愛走的那條路,無怨無悔。
保羅·高更是一個神話,是一個傳奇,即便在全世界,也很難找出第二個像他這么特立獨行的模范。但是,在我們的身邊,不被親友、同事或是父母理解的人,還是大大地存在。據(jù)央視新聞的報導(dǎo),有一個家境殷實、土生土長的上海姑娘,大學(xué)畢業(yè)后,原本在本地一所較有聲望的小學(xué)里教書。后來響應(yīng)國家號召,她和自己的同事們一起,去四川省藏族地區(qū)某個偏遠的山區(qū)小學(xué)支教。當(dāng)時她也很不情愿,怕自己吃不了那種苦,會挺不過來,可是,為了能完成學(xué)校的任務(wù),早點評上職稱,她還是咬咬牙迫使自己答應(yīng)了。然而,等火車真正把一群年輕人拉到那個地方時,她們當(dāng)中的很多人,還是忍不住哭了起來。學(xué)校只有巴掌那么大小,校舍殘缺破舊,好幾個年級拼在一個班授課。遠遠望去,學(xué)校坐落在山坳的最里面,方圓幾十里看不到一戶人家,更找不到一家小賣部。出村的山路像條帶子似的,彎彎曲曲盤旋在山坡的外壁,無法通車,要到鎮(zhèn)上或鄰村,只能靠徒步行走。學(xué)校里的娃娃,一個個面黃肌瘦,皮膚也被太陽曬得黑黑的,一看就是極度缺乏營養(yǎng)的樣子,令這群城里來的年輕人,不禁心疼起來。三年時間過去了,當(dāng)初一起過來支教的年輕老師都走了,沒有一個能在那種極度貧困的地區(qū)煎熬下來的。惟獨這位土生土長的上海姑娘,決定留在這里,陪伴這群山里娃娃,學(xué)習(xí)下去。當(dāng)隨同采訪的記者問起她,為什么能做到這些,是什么力量驅(qū)使她,堅強地把自己的一生留在這里時,這位上海姑娘答道:“是一種被人需要的感覺,這種強烈的感覺,使我的意志發(fā)生了動搖。”接著她繼續(xù)向記者講道:“在上海那種人才濟濟的大都市,不管我的工作多么努力,在領(lǐng)導(dǎo)眼中,我都僅僅是一個配角,可有可無。但是,在這個窮鄉(xiāng)僻壤,我卻有一種被他人需要的感覺,好像只要我一天不去教書,校長就會急得團團轉(zhuǎn),拿那群求知若渴的娃娃束手無策!蔽蚁嘈胚@些話,肯定是那位姑娘的真心告白,決沒有虛偽做作的可能;她所反映的情況,完全符合心理學(xué)上預(yù)測的,人的動機傾向。
我不知道一百年前的保羅·高更,在踏上塔希提島的那天,心里是否產(chǎn)生過劇烈的震動,他為自己后半生選擇的道路,是否有天會突然間后悔。但是,有一點可以肯定,他為了創(chuàng)作高尚的藝術(shù)作品,為了提取勃然噴發(fā)的靈感,拿自己令人羨慕的社會地位做代價,確實可歌可泣。他憤然拋下妻子與家庭而不顧,漠然對待親情、愛情和友情,這點又暴露出了他人性中的自私本能,的確不值得提倡。誠然,就像我之前申明的觀點一樣,高更只是位偉大的藝術(shù)家,決不是偉大的男人,更談不上偉大的父親。每個人都具有多面性,偉人也不可能十全十美——海明威一生和五個女人結(jié)婚;莫泊桑在交際場里風(fēng)流成性,卻沒有和任何一個女人牽手終生;巴爾扎克直到逝世的前一天,還沒有還清身前欠下的巨額債款——誰能說,偉大的人不就是從平凡中產(chǎn)生的呢?
保羅·高更辭世了,他的靈魂卻寄居在塔希提島的某個女人心里,永遠永遠地閃耀下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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