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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金城小子》影評
《金城小子》影評(一):在荒野看金城小子
第一次去荒野書店,找了一下,進去已經(jīng)很多人了。開始不久后,郭熙志老師來了。雖是第一次見,跟想象差不多。
片子講述一位畫家回到老家遼寧金城,畫和他從小一起長大的朋友,有下崗工人、農(nóng)民、老板、、、對于畫家來說,他想用筆和色呈現(xiàn)這群被遺忘的人,農(nóng)村被城市吞噬后的殘余。
看完后,大都散去了,剩下的散亂地圍坐著。郭老師說,侯孝賢拍的太文藝腔了。紀錄片應(yīng)是平視,或更好的是低于生活,而不是像這樣的高于生活,有點濫情。特別是音樂,很矯情。導演與畫家的視角是錯開的。像這樣的紀錄片是可以在央視播的。
我開始問了個很細節(jié)的問題:樹軍參加的戰(zhàn)爭以及身上的砂子。郭老師提出應(yīng)把握紀錄片整體的問題,誰也不可能完全看懂。我想我整體已把握,需深究細節(jié)了。當然老師這樣說也自有他的道理,因為不可能每個人都有整體視角。郭老師提到影片開始時說的藝術(shù)商業(yè)化的問題。他說現(xiàn)在無商業(yè)化的只有詩歌和紀錄片,因為不賺錢。
我最記得的一句話是(大意)都是這樣一代一代過來的,不會差太遠。所以為什么要有歷史,要知道歷史。因為有歷史才有你。一個人的生活習性、個人秉性,都是與你生長的故鄉(xiāng)息息相關(guān)的。所以,怎能不去了解自己的故鄉(xiāng),了解自己身邊的親人、兒時的朋友。
我自看了小川紳介的牧野村,便覺一種使命感去了解自己的故鄉(xiāng)。郭老師說他布置給學生的作業(yè)便是回去拍自己的故鄉(xiāng)。他說先從一樣東西拍起,不用很宏大的角度。對我猶如點津。
《金城小子》影評(二):畫布上的老男孩
■一句話點評:聽到維瓦爾第的《四季》主題,侯孝賢的鄉(xiāng)土記憶好似在大陸重新活過來,有了生命。相似的城市化進程,一樣的打動人心。
在維克多·艾里斯的《榅桲樹陽光》里,畫家等待最好的陽光落在結(jié)果的榅桲樹上。長時間的等待無望后,他舍棄了未完的油畫,選擇了素描。畫家解釋說,生活也是如此,世事不可能完美無瑕,你必須放棄一些東西。講述畫家創(chuàng)作的眾多電影中,這部片子一直是無法避開繞過的!督鸪切∽印方Y(jié)尾處,劉小東為作畫搭建的棚子被人蓄意破壞,里頭未完成的畫作也一并被毀?吹竭@里,我不知怎么就想到了《榅桲樹陽光》。劉小東希望通過作畫找回失去的一些東西,他選取了許多熟悉的人物,各種各樣的背景。豈不知,有些東西是注定要放棄的,慢慢被遺忘。他要尋找一些熟悉的往日感覺,然而有些東西已經(jīng)無法存活于當下。
拍攝電影時的等云到,畫家作畫時的等雨停,天氣變化,太過尋常?煽丛趧(chuàng)作者眼里,卻可以左右他們的靈感沖動。這是一群走在時間軌道上的觀察者,他們乘著光影旅行漫步。畫作上的時間是靜止的,電影里的時間是有長度的,生活中的時間則是漫無止境的。三者各成一體,在《金城小子》里又呈現(xiàn)出相互依賴和包容的關(guān)系,連接起過去、現(xiàn)在和將來。
《東》里劉小東是一個職業(yè)畫家的身份,在《金城小子》里,他不止是畫家,還是父母的兒子、朋友的玩伴、臺灣團隊的合作者。劉小東解釋說,畫家作畫只有一個角度,對象需要擺在那里,最好不動。拍電影就不一樣了,導演可以選擇最好的角度,可以全方位記錄。他畫故鄉(xiāng)老去的朋友們,侯孝賢們拍攝老去的他,這是一個位置上的互換。他選擇回故鄉(xiāng)作畫,有些是在北京時的某個觸動,拿著X光片的老人,令他想起孩提時的伙伴。在觀看電影時,我們同樣會產(chǎn)生觸動,聞到臺灣新電影的鄉(xiāng)土味道,想到屬于自己的原鄉(xiāng)情結(jié)。
《金城小子》的導演是姚宏易,侯孝賢系的年輕成員,我們一般把跟侯孝賢作品有關(guān),后來又單獨做事的人算作侯孝賢系。侯孝賢一般會給予這些人更多的關(guān)照和幫助,像《金城小子》就由他本人監(jiān)制,更有廖慶松、杜篤之、林強等人組成的固定班底。
這部紀錄片呈現(xiàn)一個閉合結(jié)構(gòu),首尾都是家長里短,耳背的老爺子和多話的老媽媽。真正切入金城這個小城時,電影開始有了翻天覆地的改變,呈現(xiàn)出驚人的懷舊氛圍,由此來呼應(yīng)劉小東的創(chuàng)作意圖,美好的東西才會引發(fā)創(chuàng)作,他愛這片土地還有生活在上面的人。
影片多處用到維瓦爾第的《四季》篇章,熟悉臺灣電影的影迷應(yīng)該知道音樂背后有段故事。拍《風柜來的人》時,侯孝賢用了李宗盛的影片,電影上映后很快下片。后來楊德昌建議說,不妨配一版古典音樂的,他建議用上維瓦爾第的《四季》,于是《風柜來的人》有了另外一種感覺。用侯孝賢的話說,“重新活過來有了生命”,在國外更是大受歡迎,藉此侯孝賢也初步確立了個人風格!督鸪切∽印氛眠@段音樂,肯定有所指涉。片中沒有直接出現(xiàn)過去的青春,改由畫家本人不時提起,比比劃劃。從風柜到金城,青春隔開了幾十年,人都變了,但是畫面?zhèn)鬟f的感覺沒有變。
或快或慢的列車,美麗的田野和蘆葦蕩,沒有任何人的驚擾。這到底是過去還是現(xiàn)在,抑或者是一種記憶錯亂。電影不時會跳入懷舊色調(diào),對現(xiàn)實進行直接過濾和修飾美化。見過太多破敗的鄉(xiāng)鎮(zhèn)小城,包括自己的故鄉(xiāng),那里有無所事事的人,環(huán)境臟差亂。時間仿佛在那里開裂,出現(xiàn)了一個豁口,既不是期望中的現(xiàn)在,也不是記憶里的過去。在電影里,金城美得不像是它的當下。消逝中的故鄉(xiāng)和重新聚在一起的朋友,在褪色的時間里,在模糊的記憶里,他們慢慢老去。
至于K歌廳一段,侯孝賢終于忍不住從人群里跑了出來,開唱閩南語歌曲——就像阿薩亞斯的《侯孝賢畫像》,獻唱完畢,大家一起跟往事干杯。劉小東說他的畫是關(guān)于人的故事,人的崩潰。那《金城小子》是一種補充說明,忠實于創(chuàng)作者的自我發(fā)現(xiàn),它的拍攝主體是畫家本人以及變了模樣的故鄉(xiāng)!颈本┣嗄陥蟆
《金城小子》影評(三):金城小子有錢了
很多年以前,看過一個劉小東的訪問,剛剛富起來的畫家在鏡頭里說:一個藝術(shù)家成功之后一定會變的很富有,但這不影響他繼續(xù)做一個藝術(shù)家。我和當時鏡頭里還年輕的劉小東一樣認為這是理所當然的事情。
時間就這樣一天天過去了,作為一個成功藝術(shù)家的劉小東不是變的富有而是很富有,拍賣價動輒就是幾千萬的天價。好在,他還是繼續(xù)在做一個藝術(shù)家的正經(jīng)事,畫畫,做老師,和以前的朋友一起拍電影。畫面中的人物從身邊的朋友,延伸到三峽的民工,泰國的小姐。作畫的方式也由畫室拓展到了真實的現(xiàn)場。這些年,劉小東的現(xiàn)場作畫總是配以紀錄片,成為畫布之外的另一種聲音。直到有一天,他說,要畫畫少年時的朋友,那些金城小子。
金城小子開頭的時候,劉小東在鏡頭里說:他一直很害怕回家鄉(xiāng)畫自己的朋友,因為他知道以他今天的身價,這些畫會有很高的商業(yè)價值,而在我們中國人的概念里面,朋友之間的情誼好像就不應(yīng)該和金錢扯上關(guān)系的。這段話讓我覺得有一點點悲傷,時間就是這樣改變著每一個人,那些理所當然的東西已經(jīng)悄然發(fā)生了改變。我們再也無法說錢是錢,畫是畫了,藝術(shù)的創(chuàng)作最終傳達的是藝術(shù)家對生活本身的感受和體悟,我們都被時代裹挾著向前,無論如何都會留下痕跡。金城小子有這樣一個開頭,讓我多了一份期待,也留了一份擔心,但是當劉小東的朋友們登場的時候,那些鮮活的金城小子一下就就打消了所有的疑慮,他們那么真實,帶著自己的故事,坦率而真誠。
《金城小子》這樣的紀錄片其實很難拍的,畫家的部分多了,變成藝術(shù)家的自傳;畫家的部分少了,又缺少了一種特別的主觀視角。侯孝賢的團隊做的恰如其分,體貼的讓被拍攝者幾乎感受不到攝影機的存在。金城小子們得以呈現(xiàn)出自然生猛的活力,對現(xiàn)實和人的敬意在畫布上也在影像里。畫家只是劉小東的職業(yè),在金城,他和那些兒時的伙伴沒什么兩樣。我們看到每個人的故事,看到畫布之外更真實的人和生活,他們比定格在畫廊里的東西更鮮活,
攝影和電影的出現(xiàn)曾經(jīng)對繪畫的發(fā)展產(chǎn)生了許多影響,在《金城小子》里有很多劉小東畫畫的場景,這兩種不同的載體在面對同樣的生活場景時重疊在一起出現(xiàn)在銀幕上,產(chǎn)生了非常奇妙的化學效果。就像劉小東自己說的,“電影有的時候比畫畫好,鏡頭能記錄更多的視角,畫畫的時候,多一點就看不到了!
總之,這是一部充滿感情的紀錄片,好看而溫暖,一點不沉悶,是生活本身的幽默和力量造就了片子動人的氣質(zhì)。記錄金城小子的昨天和今天,也描摹整個時代的畫像。我們都不是小鎮(zhèn)青年,我們還未老去,但就像吳貽弓導演在上海電影節(jié)開幕式上獲獎感言里說的那樣,電影就是如此迷人,毫不吝嗇的告訴你生活過去或者曾經(jīng)是這樣的。我們和金城小子是如此不同,但也可以那么相似。生活不像時髦大片那樣五光十色,它們實在而鋒利,沒那么多虛頭巴腦的矯情。就像旭子手臂上的紋身,是條只紋了一半的龍,因為太疼了 .
《金城小子》影評(四):金城小子
“工人階級被淹沒了,我們忽然發(fā)現(xiàn)我們都是城里人,我們的故鄉(xiāng)都被樓房盤踞,我們都是沒有故鄉(xiāng)的城里人!碑嫾覄⑿|寫道。2010年,在離開故鄉(xiāng)遼寧金城三十年后,他回鄉(xiāng)去畫他的舊友們,26幅畫,也成就了一部紀錄片,《金城小子》,姚宏易導演,侯孝賢兼制。
金城小鎮(zhèn)曾以造紙廠聞名,如今衰落。劉小東昔日伙伴,皆成歷盡生計滄桑的中年人,卻也無法不活得樂天知命。無法遠離商業(yè)的藝術(shù)與粗糙的現(xiàn)實、繪畫者與被繪者之間的關(guān)系,在童年與故鄉(xiāng)中,變得更微妙,也許更簡單,或更多審美距離。而攝影機,如劉小東的“第三只眼”,試圖捕捉畫家如何以畫筆捕捉生活史,作為通往過去的途徑。那無邊無垠風中舞動的蘆葦之海,有種亙古不變的詩意,用侯孝賢的話說,有點像時間靜止。也令人想起侯氏電影里,九份那寧靜清明、依山望海的芒草;運葦桿的火車,則令侯孝賢想到臺南的糖廠小火車,流動的似曾相識。
畫家走出畫室,或者說,將畫室由固定封閉的建筑空間還原為流動開放的日常環(huán)境,原始的現(xiàn)場,可以是野地,采石場,或臺球廳,所謂寫生與寫實,電影亦然(如在日本,被稱作“活動寫真”)。這種套層框架:現(xiàn)實、畫筆、照相機、數(shù)字高清與16毫米攝影機;不同質(zhì)感:畫布、照片、銀幕上兩種色調(diào)的影像……如一個布滿鏡子的廳堂,映照彼此。
《金城小子》影評(五):生活的奇跡
在如今這么一個信息垃圾泛濫的時代 我們真的不知道還有什么能看了;蛟S只有紀錄片 才是最真實的了.
影片以一種很散漫的方式回憶起了劉小東老師的故鄉(xiāng)。整個片子的氛圍都彌漫著濃濃的鄉(xiāng)愁。沒有什么華麗的東西,一切只是質(zhì)樸而真實的日常。然而藝術(shù)家的畫作是感人的,那些肖像并非只是一張張布,而是在那些筆觸在燃燒。你會感覺到自己也被那些畫家所要表現(xiàn)的東西所感染了。我很驚異為什么有人畫出了這樣的人物,甚至比真實更加真實,那是屬于當下的一幅幅活的人皮。
劉小東老師的故鄉(xiāng)是迷人的,一個樸實的東北小鎮(zhèn)。我總以為藝術(shù)必須成為非日常的表達。卻發(fā)現(xiàn)不論怎樣,生活和世界是不會改變的,改變的只是認識。真實是迷人的,藝術(shù)只能扎根于時代,扎根于生活,才能成為真實。人有的時候也許什么都不要管,遠離一切,才會感受到真實。在田野,在山丘與小溪,在麥田,在豐收后稻谷的香味里,甚至是在遺忘的時光里。
劉小東老師說:其實我就是個畫畫的。
我想這并不是他的謙和,而是一個藝術(shù)家最為真實的生活感悟。什么東西能夠超越一切呢,超越生活呢。一切都是生活的奇跡。
《金城小子》影評(六):真實的兩個維度:表演的真實與影像的真實
第一維度:
問:如何達到表演的真實?
答:影像的疏離感、演員的表演、故事的虛構(gòu)。
——影像的疏離感:杜拉斯、安東尼奧尼、小津安二郎、侯孝賢、賈樟柯、錫蘭等
——演員的表演:呂樂、阿巴斯《合法副本》等
——故事的虛構(gòu):阿巴斯、戈麥斯、費里尼等
《金城小子》影評(七):《金城小子》:油彩時光機
小鎮(zhèn)鄉(xiāng)愁,城鎮(zhèn)化變遷,青春記憶,《金城小子》以日記體的敘事方式,紀錄了畫家劉小東回到故鄉(xiāng)——金城,為其鄰里、朋友、親人,作畫的故事。這部看似寡淡的影片,好似一壺濁酒,迷醉了異鄉(xiāng)客,翻涌了往日情。原來,那些日子不再有;原來,那些臉孔已生疏。影片開場,劉小東便通過畫外音,道出了自己近鄉(xiāng)情怯的真實心情。筆者認為,這一“怯”,反而成立了劉小東的觀察視角。
就好像劉小東在電影中的獨白,“畫作的取景角度是固定的,是有界限的!彼裕切﹦⑿|為別人所作的油畫,反過來折射他自己對于這個世界的觀察——多維視角。每個畫中人,都在經(jīng)歷不一樣的人生旅途。他們之中,有的人下崗了,有的人開了KTV,有的人做了采石工人,有的人整天無所事事……為此,這些人物的出場——白底黑字的簡單介紹,配以素描——構(gòu)成了整部影片的敘事結(jié)構(gòu)。也,正是這些人物的現(xiàn)實經(jīng)歷,構(gòu)成了當代中國人的精神復合體。作為觀眾的我們,總能在他們的身上,看到我們或者我們父輩的影子。抑或說,一種生活方式的影子。
“時間是最偉大的藝術(shù)”劉小東如是說。如何體現(xiàn)“時間”這個藝術(shù),《金城小子》用到了二種互為表里的敘事手法。其一,就好像影片的開場鏡頭,縱深,畫面上方是新修的高速公路,有農(nóng)家人騎著腳踏車,亦有城里人開著面包車,人車鼎沸;畫面下方是荒蕪一片的稻田,未經(jīng)開發(fā)。其二,前一個鏡頭是鄉(xiāng)間景致的縱深畫面——匹配剪輯,下一個鏡頭就是一條兩旁都是樓宇建筑的城鎮(zhèn)小街。尤其值得一提的是,這對匹配剪輯的畫面深處,都有一根高聳入云的煙囪。這根煙囪好像一枚開啟時空隧道的開關(guān),魔幻現(xiàn)實主義一般地軸對稱了兩種不同的生活方式。論及對比,街這邊是錯落的,站成一排的,正在休息的農(nóng)民工;街那邊是整齊的,坐成一排的,正在待客的酒店小姐。
金色的麥浪、白色的霧氣、紅色的漏光(影片部分段落由16mm膠片拍攝),以及那些揩拭在畫布上的油彩,《金城小子》好像一種存在于作者記憶體內(nèi)的“時間光譜”,玲瓏地表現(xiàn)了畫外人——劉小東——的內(nèi)心色彩:物非人非。它是鄉(xiāng)土的,它也是詩意的,冬日的鐵銹色、夏日的洪水泛濫、秋日的桌球室、春日的陰雨綿綿,編織成了一首無言的,遁跡在時光中的詩歌。
從踢球,到打卵,再到打牌、影片中的人物似乎在不斷地通過玩游戲,無意識地將自己遁入了那段被遺忘的童年時光。劉小東拿起畫筆,將其畫下。用劉小東自己的話講,“我的畫越來越質(zhì)樸!惫P者認為,這種“質(zhì)樸”并非完全意義的現(xiàn)實主義。因為,這些作品,大多數(shù)都是擺拍的。劉小東將一個個現(xiàn)實世界的真實人物,投擲在了他所虛構(gòu)的記憶體環(huán)境之中。譬如,他在無意中與一位女鄰居,一路閑聊到了臺球室,畫她,就是一個鮮明的例子。而且,影片還多次出現(xiàn),他為了畫某人,擺弄其周身道具的舉動。這些動作,符號性地使得這些畫作具備了泄漏“廣義畫中人”文化、政治和歷史的語意密度。
薄暮冥冥,麥穗兩岐。沐浴著霞光的火車,穿行而過。有人離開,有人回來。有人告老還鄉(xiāng),有人杳無音信。多次出現(xiàn)在影片中的火車,語意分明地成為了時光隧道中的時光機。攀著的,坐著的人們,集體無意識一般地穿梭在五彩斑斕的時光隧道之中。
文章刊登于2011年5月24日《東方早報》,其他媒體或個人,勿轉(zhuǎn)。
《金城小子》影評(八):追根溯源之旅
“在北京的臭水溝邊上看兩個老人在看一個X光片,我立刻想到的是一種被遺忘的人,因為我們在城里生活都很忙,大家連見面打招呼都很無力都很忙,突然看兩個人研究身體的時候,在臭水溝邊上,會突然勾起一種對遺忘的一種表達欲望。
我覺得我這些兄弟對我的生活軌跡來講是被遺忘的角色,一個是整個工人階級,在中國大的社會背景變化下,工人階級被遺忘的感覺,還有一個整個城市化的進程,小城鎮(zhèn)是被拋棄的,早晚被城市給吞并的被遺忘的,他們即使再有個人才能,或者是個人的品質(zhì),但是就是像被遺忘的一群人一樣!薄獎詵|《金城小子》
離鄉(xiāng)三十年,回歸到最初的起點,追根溯源,用畫筆記錄自己的家鄉(xiāng)。
《金城小子》影評(九):當記錄成為一種藝術(shù)……
中國人的鄉(xiāng)土情懷其實隱藏了極大的矛盾性。一個出生地或者生活地包含了最原始的靈魂自尊,盡管我們并沒有真正意識到。生命的榮譽感在我們無法選擇的情況下就這樣降落下來了。
自古“英雄不問出處”,但為何不問呢?你想過么?
“英雄”往往因為自己原來低位的身份和出生家世的不佳而怯于提及,并不是不該問出處,而是英雄不想被人問及出處!督鸪切∽印分鴮嵳故玖俗约旱某鎏?到底劉小東算不算英雄,是非自有公道。
每逢過年都有大量的外流人員不遠千里萬里之途,返鄉(xiāng)回家。故鄉(xiāng)對于大部分中國人來說不僅僅是家,更是無法割舍的歸屬。你曾經(jīng)在那里生活,在那里養(yǎng)成習慣,在那里結(jié)識朋友,更在那里抱怨生活的煩惱,環(huán)境的惡劣,人們素質(zhì)的底下,好像有朝一日脫離這個區(qū)域就再也不愿回去一樣。于是,每個人都為之奮斗,去外面的世界打拼,去尋找比故鄉(xiāng)美好的凈土,去實現(xiàn)自己的夢想,說白了,就是脫離這種苦海。做到的人欣然地離開了自己的故鄉(xiāng)……并且拋棄了那個不愿被別人問及名字的出生之地。
劉小東一直走著自己的“記錄”道路,不管是畫筆,還是這部片子。他的心靈有一個歸屬,那就是生發(fā)他成長的那片土地,而這就是他藝術(shù)中靈感的來源,也只有這片熱土,讓他意識到人性中最能打動人的不是絢爛的輝煌,而是原始的平淡。世間也沒有什么能像火焰一樣永恒燃燒,因為燃燒之后還是灰燼,但平靜的流水卻是一種凝固的永恒。
在劉小東故鄉(xiāng)情懷中似乎并沒有很大的范圍。劉小東好像不愿把自己的家鄉(xiāng)定位在遼寧省錦州市,他只是把那個小小的城鎮(zhèn)裝在自己本源的深處。金城,這個離錦州僅有半小時車程的地方,要不是有個金城造紙廠就連錦州人也不會知道有這個地方。但那里是劉小東的家,是他記憶深處的那份算不上美好但是深刻的地方。他不加修飾的記錄,不是對它的貶低,當然也不是褒獎,只是一種單純的記錄,記錄這個在高速發(fā)展的社會中不大可能會被關(guān)注的地方。這種記錄構(gòu)成了他藝術(shù)的元素,也是他骨子里的東西,就像他說話的語調(diào),在京生活這么多年仍然是一口東北話。難道是改不了么?我想他是不想改吧。
我們學習了那么多儒家思想、傳統(tǒng)文化,能真正應(yīng)用的能有幾人?仁義禮智信在激烈競爭中被演繹為阿諛奉承、世故做作。當有朝一日驀然回首之際,可能才會發(fā)現(xiàn)平淡的真實是如此的偉大,如此的難以面對。
“一個人不能忘本”,說起來如此地平淡,但又是最難做到的道德準則。
《金城小子》影評(十):是他們的,也是我們的
這是來自東北金城的故事,畫家劉小東回到老家去畫那些身邊的朋友。我們總有個地方要回去,即使你漂泊了很久,將異鄉(xiāng)變成故鄉(xiāng),但你出生的地方只有一個。在劉小東尋找過去,懼怕遺忘的時候,我們也在這部紀錄片里看到屬于我們的那部分。
有一天畫被毀了,小東和朋友們建的棚子被人用車故意撞了。剛好,畫作剩下的部分不用上色了。背景的色彩和人物的白描骨架形成了最后的作品,與那些由于損壞而留下的混亂和褶皺構(gòu)成了新的視覺效果。從另一個角度來講,這是被現(xiàn)實“撞擊”出來的作品,破壞者與劉小東共同完成這幅作品“打卵兒”。
劉小東用畫筆,將那些活生生的人,凝固在那一瞬間,他用畫作重新展示了生活,他心目中的,以及他修改后的現(xiàn)實。那些人臉上的悲傷、無奈、勞累、蒼老、無辜、沉悶,都是我們熟悉的,甚至是屬于我們自己的。
村鎮(zhèn)里的某種生活形態(tài),有它特有的幽默在,而那種脫離了都市,被劉小東說成是被他遺忘的人群里,卻有著相對原始的堅定,和屬于普通人的安詳。正如小東說的那個朋友,他屋子所有能看到的東西,就是家產(chǎn),沒有別的。在那里,人們看到物質(zhì)的單純,欲望被這現(xiàn)實消解了。
所以,這是侯孝賢喜歡的,在這里他能看到他熟悉的“童年往事”和“風柜來的人”。于是,他成了拍這個片子的不二人選。在KTV的那個場景里,我們看到侯導一展歌喉,就如同那個小鎮(zhèn)上的某個生意人,在扯著嗓子和做鬼臉的小動作里,有他的單純。
最讓人熟悉的幽默,往往來自老人。小東的父親耳背,他說父親怎么今天耳朵這么好?老人卻回答說他牙好,于是觀眾樂了,但也有人哭了。不知道別人怎樣,我想起了家中的祖父,竟是與小東的父親這樣的相像,他自從腦子得過病之后,言語之間也經(jīng)常鬧笑話,耳朵也背。這里掩藏著某種難以承受的東西,老人的錯誤讓你發(fā)笑,但背后的現(xiàn)實是,他已經(jīng)很老了,而終將有一天,你連這錯誤的話語也聽不見了,只有回憶,在面對這些的時候,我們要學會抵抗悲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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